来,说:“不打了就好,不打了就好,我弟弟在白虎军,我真担心跟他兵戎相见。”

众人笑了起来,张孝武说:“白虎军是英雄,记住。”

风雪越来越大,军旗忽然被吹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大家皱起了眉头。几个士兵连忙将军旗重新扛了起来,几匹马也因为风大跑了,甚至连地上的火也被吹散了。

张孝武看到战士们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知道大家战斗这么久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消灭犬夷不在于一时。于是他下令撤军,返回大同府修整。随后,传令兵于四处传令,全军修整之后立即救治伤员,返回大同府。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战胜敌人的喜悦过去了,抬眼所见,两河岭处处都是尸体,一种同类身死的悲凉感迎面袭来。无论是袍泽战死还是犬夷战死,人类对于人类的死亡,内心之中充满着伤悲和怜悯。

“走吧。”张孝武也兴致全无,一种空虚感和负罪感油然而生,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反而没有年轻时那种无所畏惧和对生命的毫无在意。他一路收拢军队,一路整顿军队,回到大营时已经归拢了近十万军队。白虎军已经烧毁了所有营帐,但好在张孝武已经吩咐好后路阮清文在大同府准备了二十万人的营帐与粮草,大同府上下百姓也参与到建设后勤中来。

刚刚抵达白虎军大营,忽然有人传报笃山伯病倒了,而且这一次病得很严重。张孝武立即赶往笃山伯的营帐,但王一瑾和夏铭来忙阻止,说:“大人不可单独前往,若是白虎军趁机对你动手,吾等又该如何?”张孝武笑道:“你们太过小心谨慎了,笃山伯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只会堂堂正正战胜敌人,而不会背后下手。”诸将见劝说不过,只好多派人保护。

张孝武见到笃山伯的时候,笃山伯正闭着眼睛,一旁的欧阳宏等义子皆在哽咽哭泣,显然他已经对义子们做好了弥留的遗言。得闻张孝武来了,笃山伯终于睁开了眼睛,但他的眼神已经浑浊了,并且看不清张孝武在哪里。

张孝武飞奔上前,一把抓住笃山伯的手,说道:“大帅,我来了,我是张孝武。”

笃山伯被他握住了手,仿佛全身恢复了力气一样,眼睛也渐渐明亮起来,望着他说:“好小子,好小子,大败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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